2018-08-08来源:世界经理人点击量:1901
1/5 丢下自己的事,去协助别人
一般而言,咱们都喜爱赞许那些乐于助人的人,以为他们品德高尚,但有一本社会学经典作品,叫《疯狂分子:码头工人哲学家的深思录》,作者埃里克·霍弗并不这么看。
作者以他一个搭档为例,这个人作业能力很差,导致别人都不情愿跟他一同作业,但奇怪的是,别人越是不喜爱他,他却越是喜爱协助别人。
更离谱的是,他总是自己的作业欠好好做,专心想着协助别人。
经过这件有点极端的事例,作者洞悉到了一个“乐于助人”的心思:假如你由于能力差而作业常常犯错,别人会瞧不起你;但假如是你在帮别人,再笨手笨脚,别人就无法不尊重你。
这个调查处理了我多年前的一个困惑:我有一个手下,常常被我骂,他总是自己的事欠好好做,别人一请他帮个忙,就屁颠屁颠地跟别人跑了。其实潜意识里他在向我反对:你说我不可,为啥别人就当我是个宝呢?
作者持续调查后发现,那些“社会事务热心者”有一个规则:只有发现自己的作业没有意义时,他才会丢下自己的事,去协助别人。(请注意,作者说的是“丢下自己的事”,假如仅仅像比尔盖茨、巴菲特那样出钱做慈悲,自己仍然忙自己的事,当然不算。)
作者还对乐于助人的“行为动机”进行了反思:
火热信任咱们对别人负有崇高责任,往往是咱们遇溺的“自我”攀住一艘流经的木筏的办法。咱们看似伸手助人一臂之力,实则是在拯救自己。……无私者的虚荣心是一望无垠的。
上星期,我在《为什么“条理性”强的人,智商测出来反而低?》中剖析了为什么“智商与性情中的开放性正相关,又与条理性、品德感负相关”,但在这45种性情子维度中,与智商负相关程度最高的,却是一个令人意外的性情维度:关爱别人、乐善好施(nurturance)。
先来看一看这个性情维度相关描绘:
有一颗简单被别人感动的心;
协助别人不怕费事;
为别人考虑,情愿为别人做点儿什么;
习气取悦别人;
所以,我想到了《疯狂分子:码头工人哲学家的深思录》,由于作者无意中给“乐于助人与智商负相关”一个“合理”的解说——失意者用协助别人来脱节“失落感”。
当然,这仅仅一个作家的个人调查,关于人类“利他”行为,有没有更多研讨呢?
2/5 隐藏在经济学中的“恶魔”
把人的“自私”行为,当成研讨的柱石的,那就是经济学了,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几乎都在为人类的“自私”行为辩解:
咱们期望的晚餐并非来自屠夫、酿酒师和面包师的恩惠,而是来自他们对自身利益的关切。咱们不是向他们乞求仁慈,而是诉诸他们的自利心。
所以,有人开端研讨,学经济的人会不会更自私?
果然,华盛顿大学经济学教授Y Bauman和E Rose调取了华盛顿大学的8000多名学生的对社会项目捐献的管理数据,并与他们所选修的课程进行对照,发现经济系的学生捐款数量显着少于其他专业的学生。
除了实践数据之外,还有一些试验也得出相似的成果,比方让学生梦想店家多找了自己100块钱,经济系的学生挑选返还的概率更低。(Frank,Gilovich和Regan,1993)(请别急着下定论,此试验还有后续彩蛋)。
是经济系的学生自身就比较自私?仍是这个专业赋予他们不相同的思维办法?
大部分研讨就以为是后者,是经济学把人给“教坏了”。捐款数据与选修课程的联络发现,假如高中已经选修过经济学的课程,捐款概率一开端就会很低,而非经济学专业的学生在选修了经济学课程后,捐款概率也会显着下降。
究竟经济学在咱们的大脑植入了什么“凶恶”的理论?研讨者持续深挖数据后发现,学了古典经济学(《经济学原理》和《微观经济学》)的人,捐款概率会降到最低,而之后再学“非主流”的行为经济学后,捐款概率又会升高。
并且,竟然还有一个专业的捐款概率更低——工商管理专业。
“恶魔”找到了,咱们来看看,古典经济学和“非主流经济学”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前者以为人是理性的,彻底基于利害进行决议计划。只需学经济学原理,第一课总是从“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饭”开端讲起;而后者以为人最多是“有限理性”,常常会做出不明智的挑选,所以天底下“免费的午饭”还真不少。
由于信任“理性人”,学习古典经济学之后,你会更介意行为的“有效性”而非“正义性”,这就导致了经济学家们常常发表一些惊世骇俗的言辞。
会不会跟这一点有关?
3/5 别跟我要钱,到图书馆读书去
《铁嘴铜牙纪晓岚》里有一个情节,和坤奉旨赈济哀鸿,竟然往粥里掺沙子和树皮,这个做法却有一个十分“经济学”的解说:为了防止“搭便车”行为——掺了沙子,蹭吃的人就不会来了,而真实的哀鸿为了活下去底子不会介意。
朝廷赈灾,动机仍是怕哀鸿闹shi,但客观上救了人,粥里掺沙子,实质上仍是钱不行(或有人贪婪),但客观上起到了“赈灾作用”——只需饿不死人就行。这些都归于行为的“有效性”而非“正义性”。
前面说过,学工商管理的学生,捐款概率更低。事实上,喜爱大手笔捐款的企业家,在乎的不是协助了几个人,而是“捐款运用功率”。
洛克菲勒晚年在全国际大手笔捐献,其间最大的一笔,他想用于我国的医疗工作,还亲自派儿子来我国调查。儿子一开端建议他多建一些医院,以救助更多的人,但洛克菲勒最后的挑选是只建一所全球尖端水平的医院,给我国立一个标杆,但这个医院也仅仅为他真实的意图效劳——
“他的方针是树立一个与欧洲、美洲同样好的医学院,具有优异的教师队伍,配备优秀的试验室,高水平的教育医院和护士学校”。
这就是协和医院、协和医学院。
另一个大手笔做慈悲的企业家卡耐基,喜爱建图书馆,他的方针是让那些既勤奋又聪明的人不会由于赤贫而失去时机,所以他常说:
别跟我要钱,到图书馆读书去——那儿就是我给你们的时机。
智商超人的王尔德有云:“愚人发明了这个国际,智者不得不活在其间”,所以“智商与乐于助人负相关”的逻辑,很可能是由于高智商者倾向于以为人一定会做出最契合自己利益的挑选(比方作弊、欺骗),故而很简单不信任别人。他们又十分寻求行为的“有效性”,故而对“乐于助人”的行为十分慎重。
再联络到前面《疯狂分子:码头工人哲学家的深思录》作者的观念,这些高智商者在经过对“乐于助人者”行为的调查,很简单发现这些人心里的某些动机并不像一般人梦想地那么美好。
当然,我在上一篇中说了,智商与性情仅仅“弱相关”,只需“高智商者中有这样主意的人”的份额比“正常人中持相似观念者”的份额,高十几个百分点,就足以让成果出现“负相关性”。所以千万别在留言里再说“我知道一个人,他才不是这样,他……”,这是计算,不是推理。
言归正传,事实上,任何一种观念理论发展到极致,就简单引发反思,“古典经济学”也不破例。
4/5 为理性渗一把沙子
现在有人研讨了洛克菲勒调查我国医疗现状的报告后以为,做慈悲仅仅外表,他真实想要的,是改变我国人对西医看法。
这种看法未必没有道理,洛克菲勒基金会的有一个闻名的“慈悲要害拐点”论,意思是说:
铲除某种疾病的致病要素,铲除某种不良社会现象的原因,或许耕种一种“有生命力”的观念,一种发作革新的能量。
听上去,跟“粥里掺沙子”很接近了——伤自负咧。
知乎上关于“粥里掺沙子”的讨论中,有人讲了一个家园发作过的凄惨故事。
民国时,有地主逢灾也施粥,相同会在粥里掺沙子树皮。解放后的“土改”中,这个地主被当成“罪孽深重的反革*地主恶霸”被镇ya了,其间一条罪名就是在“粥里掺沙子”给贫下中农,最痛恨他的,反而是当年那些喝下“救命粥”的哀鸿。
从“理性人”的视点调查,赈灾的意图就是为了救人,只需做到了,就是有作用。但人真的是理性的吗?
用掺沙子来鉴别哀鸿与蹭饭的,是由于掺沙子没有本钱,可真是没有本钱吗?
这个本钱就是“自负”。
“鉴别哀鸿与蹭饭者”的本钱本应该由担任赈灾者支付,但“掺沙子”的办法,却把本钱转移到哀鸿身上,用“支付自负”的办法承当。
由于传统经济学以为人是理性的,当然不会以为“保持自负”也需求支付本钱,但“行为经济学”的一系列研讨却以为,人是“有限理性”的,决议计划并不朴实考虑利害,“为了生计放弃自负”反而让自负的本钱变成“活命的本钱”——这个本钱十分之大。
关于“怎么做好事”的问题,古人是有才智的,“升米恩,斗米仇”——给别人一升米,是协助;长时间给别人米,就是把人当废物点心,掠夺了别人的自负,纯属拉仇视。
为人的“非理性行为”计算本钱,这就是经济学进入“行为经济学阶段”后的改变,在经济学家看来是离经叛道,在群众看来却是更“人道化”了,理论也开端“理性”起来,随之而来,大学生的捐款概率也上升了。
无论是经济学,仍是人的高智商,都应该契合人道的根本设定。所以有人从头做了那个学经济的大学生的试验,却得到了一个“光明”的定论。
5/5 咱们在这个国际上辛苦劳动,是为了什么?
经济学家蒂莫西·泰勒在2014报告了一项试验,研讨者将装满现金的信封伪装遗失在讲堂中,以调查学生是否会拾金不昧。成果,经济学学生偿还的比率明显高于其他专业学生。
如同跟前面的某个试验成果抵触?再细心看看不同之处,那项试验是让学生梦想“店家多找了自己100块钱”。
也就是说,学过的经济学思维办法要求自己“趋利避害”,但在实践发作时,他们仍然会遵从心里的原则。
《疯狂分子》一书的作者埃里克·霍弗靠自学成才,常年从事码头转移作业,在成为加州伯克利大学高档研讨员后,仍未离开码头,养成了边干活边调查边考虑边写作的习气,因而他也被称为“码头工人哲学家”。所以,他不会像坐在书斋里的学者相同,对人道有不切实践的梦想。
可虽然看透了“群众运动”的实质,作者并没有瞧不起这些劳工,他并不是为了写作而“深入生活”,反而是单纯地喜爱和他们在一同,以“码头工人”这个身份为傲。
你可以觉得洛克菲勒做慈悲是“心怀叵测”,但其实他在很年青很穷的时分就开端捐献——虽然他每周只赚5美元,也会把其间20美分送给慈悲机构。
正由于他做慈悲太多了,后来才意识到不能做“没有方针没有思维的慈悲”。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写下“人天然生成,并将永久,是自私的动物”后,怕后世的人会误解他,又写了一本伦理学作品《品德情操论》,把人与人之间的“同情心”当作最重要的人道,书中说:
咱们在这个国际上辛苦劳动,来回奔波是为了什么?
所有这些贪婪和愿望,所有这些对财富、权利和名声的寻求,其意图究竟安在呢?
归根到底,是为了得到别人的爱和认同。
从“非理性”到“理性”再回归“有限理性”,从“寻求自己的利益”,到得到“别人的爱”,他们对“人道”、对“乐于助人”,对“理性”的认知,都阅历了一个大循环,终究在更高的层次上,得到了自我升华。